另一個世界
UNLIGHT現代企劃
紀錄中有出現自設人物,不喜者請慎入
紀錄者:喬比菲爾
昏暗的房間,沒有窗戶,牆壁猶如當下的心情是昏暗卻鼓噪的。明明空無一人的房間卻如此的喧囂,唯一的鏡面映照的卻不只是那雙空無的眼。
我在那裡靜靜地等著,彷彿過了好久好久,突然一個女性的聲音將我從長長的靜默中拉回。
「我是心理醫生,艾妲,妳好!」
她的微笑如此溫暖與安詳,她的雙眼彷彿可以看穿我心裡想的一切,不!或許從她看到我的那一刻起就已將我看穿了,毫無保留。
「我……殺了人,一個孩子,一個長大後應該很有前途的孩子,但……我沒有殺她。」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,沒有憐憫,而眼淚卻背叛了當下的心情擅自流了下來。
「請妳冷靜,我們一起回想那個過程好嗎?請是閉上眼睛,慢慢回想,可以把自己當作第三者,告訴我妳看到了什麼?發生了什麼事。」
「那是一個下雨的早上,我一如往常的去到那個大宅邸,我是那孩子的……,於是我們一如往常的聊天、遊玩、一起用餐,那天的雨真的很大很大,那孩子的父母在傍晚左右突然有事情急忙的出門了,拜託我多留一陣子,有個可以聊天的人孩子的心情也會比較安心,於是我也答應了,那天晚上,整個宅邸只剩下僕人們以及那孩子與我,………然後…….」
「然後?」
「之後的記憶就開始模糊了,我想不起來!我想不起來!」明明想不起來,但我的心裡底層卻激烈到快爆炸了,彷彿下一秒我的人格就會從心裡底層開始崩解,直到消失殆盡,極度的反抗那段記憶,我雙手手抱著頭,身體蜷曲,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那瀕臨崩潰的人格,卻讓一切適得其反,口中開始嚷嚷著「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裡……」
突然,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我。
「妳不是一個人呀!不是還有我在嗎?」又是那個溫暖的微笑,彷彿把心中所有的陰霾全部掃空的安詳,那個微笑卻似曾相似。「我們在一起努力看看,以起回想起來好嗎?」
於是我決定再次努力回想看看,將狂嘯的心中壓制住,阻止心中的崩解,我再度走近記憶中。「眼前是滿滿的血,走廊上沒有任何一個人,我很緊張的在找那個孩子,但我一直找不到,屋子的一些地方開始傳出尖叫聲,雖然很害怕,但我還是朝著尖叫聲的地方前進,但往往看到的又是一攤又一攤的血,沒有任何人在。越是找不到那個孩子,我的心就越慌,慌到已經快失去理智了,我再也不管前方有什麼了,只要一聽到聲音就會前往,終於在頂樓的鋼琴房找到僕人們,但很可惜……他們全都斷氣了。而我身後站著一個人……我的頭……」。
再也壓制不住,彷彿下一秒我將不是我,頭強烈的劇痛,思緒開始不清晰,我即將控制不住我自己。而眼前的女人將我緊緊抱住,「沒事的,沒事的,我們先不要想恐怖的事了,在到處是血之前,發生了什麼事呢?」
「那孩子牽起了我的手,說要給我看一些東西,我到了她放收藏品的房間,裡面有這各式各樣的書本、娃娃、以及一些精緻的文具,當然最令人注目的還是那幾乎與牆一樣大的螢幕,電影也是那孩子無聊生活的消遣之一,但那天他卻拿起了相簿開始一一地說起那些照片的故事,當下他的表情是如此幸福,而下一秒,碰!的一聲,將一切都打亂了,『時後到了!』那孩子說了那麼一句話,對!他說了那麼一句話。」
「然後呢?發生了什麼事?」
「那孩子奔向房間的門,說了一句『我希望你活著!!XX』然後就將們給反鎖了,我出不去,因為是三樓的房間,不可能從窗戶出去,這時房門外開始傳出了尖叫,那些尖叫相當刺耳,很明顯是在驚嚇或危急時才會發出的聲音,而在房內的我卻沒有任何方法出去,我出不去,我開始擔心那孩子的安危,我很害怕,可是我出不去。」
「那你後來是怎麼出去的呢?」或許是我的錯覺,但眼前這個女人的聲音漸漸變得冰冷,跟剛剛溫暖的語氣落差很大,讓人好奇的是同一個人嗎?
「有人替我開了門,但是開門後卻空無一人,只看到滿滿的血。於是我開始尋找人的蹤跡。」
「是嗎?那你覺得站在你身後的人是誰呢?有特徵嗎?」
「不……,我沒看到……我昏了過去。」
「喔,是嗎?妳說謊了呢。」眼前這個女人的口氣冰冷,語氣中不帶任何的情感,這種讓人不禁不寒而慄的感覺,雖然令人害怕,但那種熟悉感卻越來越劇烈。
「我沒有說謊!還有明明和妳是第一次見面,為什麼你卻老是擺出一副很瞭解我、很懂得我的姿態?憑什麼?」不知到自己怎麼了,就這樣突然對著眼前這個女人發了脾氣。
女人笑了一笑,用著鄙視我的尖銳眼神看著我,並且撫摸了我那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。
「第一次見面是嗎?……妳這樣不行呢!怎麼可以連妳自己都不認得呢?」
喀拉~!一陣開門聲,走進了一個男人,而剛剛眼前的女人就像從來不存在般地消失了。
這時,男人說話了。
「拉克蘭小姐你好,我是承辦這次案件的警官,我叫做古魯瓦爾多.隆茲布魯,不好意思讓妳久等了。我討厭拐彎抹角,所以我就直接說了。妳是兇手的心理醫生,請問她在犯案前有什麼徵兆嗎?」
「不,沒有,什麼都沒有。」
「嗯……,好吧,那換個問題,妳覺得他有可能的犯案動機是什麼?」
「犯案動機要說的話要多少有多少,畢竟那孩子可是有心理疾病的。比起問我,為何不去問問當事人呢?」
「……很遺憾,我們辦不到。」
古魯瓦爾多的口氣中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是沒有說出口,他將實際的情況給隱藏住了,似乎是不打算告訴我,正當他準備轉移話題的同時,我搶先提問了。
「那孩子……自伐了嗎?」
聽到我這麼說,眼前的男人明顯相當的震驚,但他的震驚並沒有維持太久。
「不虧是心理醫生,是的,兇手將屋內所有人殺死之後就自殺了,但她唯獨沒有殺妳,所以你是我們唯一的線索與證人。」
「是嗎?……“我最喜歡艾妲妳那金色的頭髮了”這是那孩子將我打暈前最後說的話,是我……是我沒有將那孩子從黑暗的深淵中救出,一切都是我的錯。」
寂靜的當下,房間內的兩人的不發一語,警官看出了我現在的心情相當的難過,或許是在等我心情平靜了之後才要打算繼續問下去吧,畢竟現在唯一的線索還是在我身上的,不可能就這樣輕易讓線索溜走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。
「我想問一件事。」我自己將這個沈默打破。
「請說。」
「雨,還在下嗎?」
不,那場雨永遠都不會停的。